一名懒癌症晚期的愤青

[沙冉]A letter was sent back,A letter is sent,back

第一篇在这哦 

预警:1-本系列将采用大量书信、日记、他人叙述、个人独白的形式叙事,所以除剧情有些许联系外,每篇可以算作独立篇章进行阅读。

        2-存在大量私设,主要剧情属于现代AU

     3-人物属于雨果,ooc属于我

正文:

  外公还是没挺过那个冬天,尽管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春天就到了。

  巴黎在下雨。①我忽然意识到。那时我已经走上了那座外公常来的桥上。

  葬礼上下雨也是常见且合适的,我站在桥上如此想到。

  我的外公,大部分人称呼他为割风先生,但只有我的父母告诉我他叫冉阿让,并且不许我对别人提起外公的这个名字。我并不明白,甚至到现在我也依旧没弄明白为什么只有我的父母称呼外公为冉阿让,而其他人却叫他割风先生。这让当时的我迷惑不解,感到异常困惑,却又得不到他人的解答。

  但这并不影响比起去祖父家,我更喜欢去我外公那里。和外公在一起,让我更舒服、更自在。在那里,我学到的远比在祖父家的家庭教师那和书房里的书籍中多得多。

  这并不意味着我和外公的关系有多好,在通常情况下,我和外公没有多少交流。我会带着一本书,坐在离外公不远的地方。外公有时就会问我在看什么书。

  “你在看什么?孩子。”他问

  “《荷马史诗》②,外公。”我回道,这是我从我的家庭教师那拿到的书,我不太喜欢,因为那个家庭教师要求我在读完书后,必须在下星期二向他上交一篇读书报告。而且,我认为书里那些枯燥的文字,让人感觉就像一首使人昏昏欲睡的安魂曲。

  我受够了被无聊的书本折磨,于是我试图让外公给我讲点别的。而当这时,我会把书本合上,走到外公身旁,坐下来并摆出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外公一般见我这样都会一下明白我的想法,在当时的我看来,外公就像拥有读心术般总能把我的想法猜的明明白白,而当我的父母和那个蹩脚的保姆,有时因弄错了我的想法而令我异常火大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大声向他们埋怨为什么他们不能向外公一样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想法。

  后来,我明白了。

  在明白了我心底的诉求后(尽管我什么也没说),外公先是看着我一会儿,那目光是慈祥和善的,就像早春时节的阳光般使人感觉温暖而安宁。我时常觉得那目光仿佛就来自天堂,其中饱含着怜悯和慈悲。

  然后,他移开目光,在轻柔的阳光的映照下,轻声说:“好吧,孩子,或许我可以给你讲些别的。”

  外公喜欢从乡间的故事讲起,他讲过的故事是我从未听过和从未知晓的,我第一次明白这世界是何其有趣和丰富多彩的。我喜欢故事里的精灵,列那狐③,仙女和各种各样的动物。我甚至纳闷为什么从没有人注意过那些比起令人头疼的文法修辞还要有趣的东西。

  等我更大一些时,我有了一个弟弟。我因此乐得清闲,因为所有人都开始围着这个新生的小家伙转,这意味着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的地方,不需要再“依照惯例必须去……”。在我二十一岁之前我都大多会选择前往外公家。

  “你就像那五个孩子一样。”有天,外公这样说道:“他们像你一样富有活力,却又不如你结实和健康。”

  他好像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有关他自己或者有关过去的东西。在老人之间这很常见,就像他们已经预感到,他们可能在教堂的早钟响过之后,就会长眠在他们的床上,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人装进棺材,草草地埋入土中。于是,犹如沉寂了半个世纪的礁石,终于按耐不住地去向大海,倾吐曾经藏在过往岁月里的残张半页——————一些不成语段,只留下并不完整的剪影、早该被带入坟墓湮灭与时间长河的陈年往事。

  -当人们开始谈起过去,无非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了死亡。

  他已然看见了自己的陌路,正在走着人生最后的一段下坡路。最后,一座横跨在汹涌的塞纳河上的桥,定格了他的此生。

  我记得那天,巴黎在下雨。那座桥就掩映在迷蒙的雨雾之中,我甚至觉得桥下就是冥河,我和外公在前往另一个世界。但我偏过头,满头的白发和苍老憔悴的容颜,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骨头架子上包着一张人皮。

  雨水从我们中间落过,一点一点地撕开了一道间隙,就像鸿沟将我和外公又分成了两个部分,并在交界处画上了一道分隔生与死的、似乎浅浅的界限。

  桥是外公最后那段日子去的最多的地方,可那座桥我知道的却很少,仅仅听人说过有过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从桥上掉下去过:醉酒失足的、夜晚没看清路的、走得匆忙的、某个警探不知因为什么决定自己掉下的……………塞纳河的河底早就躺满了不知道多少没有姓名的人,而无情的河水是绝不会好心,去告诉那些仍从桥上走过的、还活着的人死去的那些人的姓名。

  “……我总在想,我犯过的第一个罪过。”外公这样说道,他手扶着栏杆,眼睛望着河面。

  我跟着望向远处的河面,河水里的漩涡打着转,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花,塞纳河咆哮着冲击着岸堤,退下去,然后又狠狠地撞上去。

  “我不明白,外公。像您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过什么罪过?”我问道,但我甚至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到,耳边回绕的只有汹涌澎湃的河水发出的轰鸣声。

  “……”外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孩子,每个人都会有他自己的罪过,我同样会有。”

  “那您有过什么罪过?”

  “……”

  我并没有得到回答,也依旧无法相信一直以来都善良仁爱的外公会犯什么罪过,我不止一次地听到母亲和父亲对外公的评价“像天使一般仁厚”但天使,又怎会犯错呢?

  我把头转向他,发现他一直盯着河面,死死地盯着,就像妄图在塞纳河里找到一个人。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混浊的河水从我们脚下流过。我忽然想起我们之前的一次对话,那是在六个月前,巴黎还是夏天的时候。

  “孩子,你今天应该和你的弟弟在一起,并和你的父母出席他和保莉亚小姐的订婚宴,而不是跑来我这儿,”外公坐在椅子上,膝头放着本《福音书》。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不赞同之意,但我觉得我有必要为自己申明一下。

  “我只是无法理解!”我嚷道:“他只和她见过三次面,而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他爱上了她,而这更令我无法理解!他究竟凭什么认定自己爱上了她,依据什么才认定自己的心属于了另外一个人,他怎么确定自己不是轻率地把自己的灵魂赠予了出去。”

  “我无法理解,所以我无法真心祝福,而虚假的附和则比不祝福更不被允许。”

    “正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所以我才更加在乎这个。”我最后做下结论,“所以,我不会去的,直到我能理解并可以真心祝福为止。”

  外公先是长久地注视着我,最后,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我们谁都不说话,就像以前那样。我看见院子里的花,淡黄的、灰红色的、深蓝色的、浅白色的花错杂着在各个角落开放,紧接着,随着拂面而过的风来的是被裹挟其中的带着芬芳的花香,沁人心脾,我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身体,而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使人又感觉到一股安心的暖意。

  时间就像无声的溪水从每个人都看不到的细缝处流过,你仅仅只能凭它在地上划出的巨大沟壑,才惊觉它已从你身边经过,而通常它已经悄然在你身上刻下了时间的印记。

  那段对话是怎样的?各位,很抱歉,现在的我竟有些记不清了。所以我只能从我模糊的记忆中找到一些片段,再抄录在这里:

  “……当你意识到一个人于你而言已经不同了时,那么你的世界中的任何东西都会让你明白这一点。”他说,我静静地听着,远处的天空变得暗淡了些,阳光也慢慢从我们身上褪去。

  “在之前,你可能并未觉得生活有什么不同。直到某个瞬间,时间,地点,人都在某种巧合和命运的意外的作用下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而她在你眼中忽然比任何东西都更显眼。你会从所有的反馈中会搜集到这样的信息‘她于你已然就像太阳一般重要’。有时,你还有经历这样的过程:你的目光寻找着她,你想见她又不愿自己毫无缘由地去做这件事,你怕自己失礼甚至为自己不理智的行为而羞愧,但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你寻找她的身影渴望着她的回应,当有人亲近她则你又失落怨恨,你毫无理由地开心悲伤,而仅仅只是想到了她,她左右了你的情绪、想法、一天的思绪、午夜时的幽梦,你常伴她的身旁,然后你明白,你已然爱上了她,痛苦却又充满甜蜜。结论一经成立,你便再难脱身。”

  “孩子,如果你以后遇见了一位特殊的人。你最终便能明白你弟弟的思想,爱情会让你不得不承认它,而这通常比杀死一只知更鸟④还要简单。”

  我觉得我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又好像遗漏了些什么。记忆只告诉我,乌云盖住了太阳,风吹来了浮躁而潮湿的空气,雨点不容置疑地砸在龟裂的地面上。

  巴黎在下雨。

  “您有过什么罪过?外公”我再次问道。

  雨水连成一条条白色的雨线,像碎掉的的镜子上的裂纹。这感觉就像是一场末日审判⑤,不,还没到呢,我一厢情愿地想到。

  “……”外公的眼底藏着一些我不明白的东西但他把目光从塞纳河上收了回来,边朝着桥那边走去,边开口说道:“第一个罪过,是期望。”

  他的声音像来自于更深远更飘渺的时空。

  我仍旧不明白,就像你不能指望一个永远保持活力和激情的青年学会遗憾和悔恨。

  外公的葬礼没有多少人出席,所有人都遵守了一个从未被挑明的约定。他的灵车从那座桥上经过,就像一个偶然。

  当天,我做了一件蠢事,我自己写了一封邀请人参加葬礼的书信。然后,把它抛到了那座桥下的塞纳河冰冷的河水里。

  蠢透了,但巴黎不是在下雨吗?那么一切又总是合理的,我如此想到。

      在收拾外公的遗物时,我再次踏入那座始终保持着简朴和整洁的房子。我经过壁炉、路过书柜、在外公常坐着的藤椅旁走过,最后,停在了他的书桌前。

     在书桌的抽屉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我随手翻开其中一页,那上面这样写道:

     “.......今夜我们又再次在梦中相聚,欧仁总让我想起那五个孩子,他是那么像,一举一动和想法都是那么熟悉。我想我真的开始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了,可能是因为我已经老了,时间正从我身上收回它曾给予的一切。

      (末尾写下了五个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五个男孩的名字,还有一句话:愿我们在天堂重聚,我仍旧深爱着你们。)

        我想我明白了我之前所有的疑惑,可我再不能向他寻求确认。

        他前往天堂,而我不得不继续留在人间。只是,往后我更加喜欢仰望天空,就像他会一直在天上注视着我,如此,我便感觉他从未远离我的身旁。

  附录:

  如果有人发现了我的尸体,请按照我留下的这张纸片的地址通知我的家人,并将我身上的那本属于我外公的日记(那是他死后我找到的遗物)扔进塞纳河里,谢谢您的帮助。

              1871年,欧仁•彭眉胥⑥在巴黎公社的建立过程中牺牲。

日记一部分:

  “……我越来越沉浸于过去,而当我回首往事,我犯的第一个罪过一直不曾被弄清楚,这也源于我无法从杂乱的回忆中找到一切的根源,和我的弱懦。直到我生命弥留之际,我才知晓那个源头。

  那日应是黄昏,我从公务中抽身。钟声敲响了三下,我忽然想到,他此时刚好也卸下一身公务。不知为何,我快步走至窗前,朝一个街口望去,我早已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弄明白他的行踪,有意还是无意。

  我那时只明白,在街灯亮起后没多久,他从阴影里走到街上,月光顺着树枝落到他暗蓝色的警服上,再从散落在肩膀处的几缕金色发丝漫到他的鬓边。他忽然抬起了他的头,一双犹如大海般沉静碧蓝的眼睛就这样撞进了我眼里,不是白天时的阴沉中藏着凶狠,而是透露出某种难以言喻的圣洁和纯净。

  也许只是月光荡漾在他眼里的错觉,但我却将那双眼睛永远融入了我的生命中。我猛然经历了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是强烈的分裂感。我的理智和情感在对峙叫嚣,他们在吵闹控诉对方的荒谬。

  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他会把你送进监狱的,快放下你的妄想!你在做一个错误的决定!

  不,你不能否认你心的判断!爱情不曾有误,更不能被违背!接受它,你别无选择!你走投无路!

  ‘不……’我痛苦地低语道,怀着也许是更大的悲伤,这是荒谬可笑的,就像场闹剧,我想道。

  放弃它!接受它!

  放弃!接受!

  不要犯错!不要欺瞒!

  别被心所牵引!遵循心的选择!

  他走了,我从窗台望见。刹那间,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就像一瞬间在炼狱和天堂来回,精神也似乎经历了一番拷打,如同刚从一场审讯中筋疲力尽地退下,而今夜是更加漫长的煎熬逼问。

  之后,又证明这是一出闹剧的起始,我再也没去看那播在花园里未曾生长的种子。

  -我曾期望爱的回应,直到爱成为我的罪过

  过去,我数次在它面前犹疑抗拒,我以为无法避免地爱上一个人是第一个罪过,但我此时认清,期望爱情的回报才是第一个罪过。时间抹不平所有的东西,一些东西与灵魂早已紧紧相融。任岁月流转,爱恋难消。痛苦悲伤恐惧,可又欣喜贪恋堕落。

  对此,我忏悔。”

①:化用加西亚《百年孤独》书中“马孔多在下雨”一句。

②:《荷马史诗》相传是由古希腊诗人荷马创作的两部长篇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统称,是他根据民间流传的短歌综合编写而成。

③:列那狐是西方童话中的一个常用形象。我记得好像是喜欢捣乱,有些调皮来着?

④:来源一本同名小说《杀死一只知更鸟》,在书里是指就连杀死一只知更鸟都算一种罪过,这主要与下文冉阿让说爱与罪过同等相照应。刚刷完汉密尔顿突然有点喜欢玩双关。

⑤:西方神话中说当加百列吹响末日号角后,在世界末日时会将所有人带到上帝的法庭中进行审判,有罪者入地狱,无罪者上天堂。

⑥:欧仁名取欧仁·瓦尔兰(1839—1871年)一位参加过巴黎公社组建工作的法国早期革命家,1871年5月28日在战斗中壮烈牺牲。感兴趣可以去看看科普。

补充:花园里未曾生长的种子和将那双眼睛融入生命中的语句化用于汉密尔顿的歌词。

碎碎念:

  啊,写文卡半天写不下去(눈_눈)。明天手机要被没走了,会断掉很长时间应该。哦还有我感觉我的脑子和手各自的想法:

  手:细水长流,循循渐进,既走剧情也走心

  脑子:满脑子hs废料,一心只想把车轮子碾你脸上,好想开辆小破🚕。

这个屑作者一心只想让鲨快点去搞让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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